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分卷(58)(2 / 2)

  谢行之嗤了一声:施瑶会被欺骗,难不成连你也看不出夏景辉是什么人?你觊觎他背后公司的财力,又图他这个上门女婿不会与你争权夺利,导致这一切的只是你的贪心而已。

  你懂什么?施老夫人被他激怒。

  我当初就不该放他们一条生路。她嗓音尖锐,我该让谢安珩那个杂种和关若灵一起死在烂泥沟里!

  还有你。她指向谢行之,你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,偏偏要收养他你以为你建起来的那几个小公司就能庇护他?毁掉你们这些年轻人,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。

  谢行之神色一凛,重新转头看向施老夫人。

  对方正在气头上,见他露出如此神色,刚刚濒临疯狂的表情总算收敛了一点:被整个圈子排挤污蔑的感觉,不太好受吧?

  谢行之:传播谣言的不是夏景辉?

  夏景辉?施老夫人冷哼,你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,就凭他的脑筋,只是任人利用的一条狗罢了。

  只可惜他本人还沾沾自喜,以为这一招走得绝妙。施老夫人笑道,污蔑、造谣,确实都是他夏景辉最擅长的下作手段,但你当凭他一个人的本事能影响到整个满北市的上层圈子?

  谣言一事还有施老夫人在背后推波助澜,难怪短短几个月就扩散得如此迅速,满北市人尽皆知。

  你远走高飞,在国外享受了一年清闲日子,谢安珩留在国内替你承受了饱经非议的痛苦。施老夫人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,我就看着他为了澄清那些传言疲于奔命,但终归还是束手无策,实在是让人快意得很。

  我听说你们兄弟两人还为此争执过许多次,你以为是他传播谣言,甚至责怪于他?

  施老夫人讥诮地睨着他。

  谢行之告诉自己不要再被她激怒:我刚回来时不了解情况,和他有过误会。不过也不劳您老人家费心,早就跟谣言一起说清楚了。

  施老夫人对他这句话仿若未闻:是吗,说清楚?被自己心爱的人误解,我都能想象到他那张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痛苦、挣扎,哈哈哈,和他母亲一样

  以爱为食,没了情爱就活不下去,这样的人也注定死在情爱手中。施老夫人狭长的眼眸耷拉下去,但那场车祸竟然没能要了你的命,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,我原指望你一死,也能让他跟着你去了,免得我动手。

  你该庆幸我没死,我要是死了,他只会拉着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,你不会有今天在我面前对我说话的机会。谢行之道。

  哼,好大的口气,你以为他真能有滔天本事?不也一样让你落在我手里。施老夫人转头,杂种就是杂种,关若灵那种人,生出来的儿子果真也丝毫不逊色,爱上抚养他长大的哥哥你倒也不觉得恶心。

  恶心?我和他早就不再是兄弟,况且有人真心爱我,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?谢行之目光不避不让,老夫人会这样以为,恐怕是从未体验过被人真心相待,以命相护的感觉吧?

  施老夫人眼睛一睁,嘴唇抖了抖,刚刚还说个不停的人竟然被他把话堵了回去。

  谢行之顿时明白他猜对了。

  他回忆夏嘉誉在夏家老宅中无意透露出的只言片语,迅速思索道:不过我猜想老夫人应该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,要不然也不会豁出命也要保下您先生留下的这些财产。

  闭嘴!施老夫人眼下的肌肉狠狠一抖,是谁告诉你的这些?!

  是谁并不重要。谢行之朝她一哂,您嘲笑谢安珩,嘲笑他母亲,您自己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?

  施老夫人用力转动轮椅向他靠近:我让你闭嘴!

  谢行之不为所动,迅速道:谢安珩勇于追求我,关若灵也只是遇人不淑,他们都敢光明正大表达自己的爱,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,反倒是你。

  你虚与委蛇大半生,等到人已经不在了,再一辈子活在悔恨里,故作深情自我感动,有什么意义?

  你!施老夫人瞪着他好半天,颤抖着手,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

  她神色陡然又癫狂起来,自顾自念叨了几秒,再度抬头。

  你想惹怒我,好坏了我的计划没这么容易。

  她说完抬起干枯的手,捏住谢行之的下巴,或使他抬头跟自己相对,又用手里的拐杖点在谢行之受伤的那条腿上。

  他吞了我几乎九成的产业,又对你视作心头肉,可以为你要生要死,我怎么可能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去

  谢安珩想要我施家的家产,想夺我的命根子,那我便也拿了他最在意的人。施老夫人面黄肌瘦的脸忽然凑近,谢先生以为,我这一招走得对不对呢?

  谢行之也不躲避,淡然与她对视:无论他对我怎样,这场对局你都没有胜算,你伤了我,施家只会招致他更疯狂的报复而已。

  哼!那倒未必。

  谢行之以为施老夫人要将拐杖戳下去折磨他,但她没有,而是扯起她纤薄的嘴唇。

  我不伤你,但你猜猜,我若是让他用自己的命换你的,他会不会答应?

  谢行之心里一沉。

  看出他的面色变化,施老夫人轻轻笑了笑:谢先生便等着看看,你的命被我捏在手里,没有胜算的人到底是谁。

  她扳回一局,也不继续停留,一扭轮椅便要离开。

  房门打开,谢行之看见这是一个套间,阳台外面竟然是大海。

  他们在一处靠着堤岸的崖边。

  满北市位处江海交汇之处,但大多数都是低平浅滩,唯独在北面有地势高峭的海边,而那里也有着一片古老的别墅区。

  短短数秒,谢行之就确认了自己所处的位置。

  还好,没有出市,不算太麻烦。

  傍晚的海风带了寒气,直往房间里灌。

  门口守着几个保镖,看样子是不打算进来。

  任何人都不能经过这道门,要是让他跑了,后果你自己清楚。施老夫人明显压抑怒气,吩咐完这句话,没等保镖应答就立刻离开。

  保镖看一眼被五花大绑的谢行之,又扫了扫他明显不能活动的腿,颇有轻视的意思,关上了门。

  咔嗒一声,房间里重归寂静。

  从施老夫人离开后,房里就再没有任何人进来,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

  距离他坐的位置不远处有一个小窗户,勉强能透出光线,谢行之判断出大概是已经到了清晨。

  整整一晚上没有进食,也没有喝水,又被捆在椅子上不得不保持同一个坐姿,谢行之只感觉腰酸背痛,嗓子都要冒烟。

  腿上的伤处多半也是在被带来的过程中有磕碰,从他醒来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地疼。

  哪怕知道他腿受伤根本动不了,施老夫人也没有掉以轻心,还是将他的两处脚踝全部捆住。

  而捆绑的姿势拉扯到关节骨头,更加剧了疼痛,时间一长,这种疼自腿骨蔓延到全身,连带着他脑仁里也一跳一跳地难受。

  谢行之只能耷拉着脑袋,半合眼睛保存体力。

  这种时候,谢行之才突然明白真正成为阶下囚是什么感觉。

  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原先被谢安珩接回夏家那段日子虽说也不太顺心,但至少生活起居方面体验不差,比起高级五星酒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  现在落到真正想要他命的人手里,别说舒适温饱,怕是只要还能喘气就不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