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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3)(2 / 2)


  谢行之表情变化太大, 谢安珩立刻紧张起来:怎么了?这个梦有什么不对吗?

  谢行之沉默两秒, 摇头,没有, 没什么不对。

  是他上辈子死亡时的场景。

  可怎么会被谢安珩梦见?明明这辈子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
  保险起见, 谢行之还是问:那片棚户区最近有改造项目?

  对。谢安珩不知道他这样问的目的,但还是如实回答,那条街区全都要拆掉, 包括后面的老操场,这是个大项目,政府有意投资这里, 我也安排了团队去洽谈, 不过还在准备期。

  这件事竟然也提前了?

  谢行之眉心微皱。

  谢安珩敏锐道:我的梦和这里有关系?

  没有,怎么会。谢行之连忙否认, 又笑了笑, 我是之前听你赵叔提过一句, 就顺便问问。

  他回答自然, 谢安珩倒也没显露出怀疑。

  谢行之岔开话题:我刚才整理了你电脑里关于u盘的线索, 但我知道的消息没有你全。

  上回瞒着谢行之出了这种差错, 谢安珩也知道u盘事关重大。

  他们两人利益相关,不是把谁排除出去就能保护对方的,最好的方式还是二人联手。

  我来跟你讲,你还想知道什么?谢安珩从床上坐起来,重新打开电脑。

  说说你跟许家吧。谢行之挑了一个他无法彻底归类的家族,我不在的这一年,你跟他们家关系似乎还不错。

  他本意是想听谢安珩的意见,看看能否把这个家族排除出去。

  结果后者立即举起手朝他发誓:我跟许思思没有半点纠葛。

  谢行之:

  谢行之无奈:我不是问这个。

  谢安珩也突然反应过来他会错意了。

  他轻咳一声:许家当初是夏景辉让许家接近我,假意扶持我,向我投诚,又派许思思想来牵制我,但后来被我看出来了,就那次家宴你也知道。

  我因为夏景辉手里捏着你的那些资料,一直没办法发作他们,那回就干脆趁机跟他们斩断了关系。

  谢行之垂眸:所以他们家一开始是夏景辉一脉的?

  也不全是。谢安珩戳戳他的手指,又玩他的袖子上的纽扣,小动作一大堆,他们家就是墙头草,哪边有利益就往哪边倒,没有完全依附过谁。

  他说完神色一正: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证。

  什么?谢行之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证据要讲,也坐直身体。

  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。谢安珩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,这里只有你,绝对没有别人。

  谢行之实在忍不了了,一把将胳膊抽回来,我好好跟你讲正事,你要是再这样

  谢安珩一看他真的要被惹恼了,赶紧收了嬉闹的神情:好好好,我讲我讲,你还想知道哪些,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
  把这些家族全部按你知晓的信息归类,然后把你觉得可疑的名单和原因讲给我听。谢行之懒得和他多说,转过轮椅,我去给你赵叔打个电话,让他也过来一趟,这事还得麻烦他帮忙打探。

  在谢行之已经先行排除过一遍的基础上,谢安珩整理起来没花太长时间,两人最后一致认为许家最近沉寂得有些过头,不像是他们的做派。

  谢行之把调查的任务拜托给了赵鸿钧,谢安珩也吩咐他的势力辅助,顺带再盯紧名单上的其他小家族。

  接下来就只需等待了。

  三天后。

  满北市中心医院高级病房。

  您的腿恢复情况非常理想。主治医师仔细捏了捏谢行之的腿骨,再过一个月就可以不用轮椅了。

  这场风波让他们两人都负了伤,谢行之和谢安珩在医院休养了几天,顺便等待赵鸿钧调查的消息。

  谢安珩就坐在他旁边,听到这话,高兴地捏了捏他的指尖。但谢行之手指一缩,拢进袖子里躲开。

  主治医师没发现这两人的小动作,站起身欣慰道:两位先生都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标准,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办离院手续。

  哦,对了。他看见窗外,想起什么,对谢行之道,长期使用轮椅可能会影响骨骼和肌肉,今天阳光很好,我建议您外出适当进行一些运动,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们帮您准备拐杖。

  好,麻烦您了。他对医生道谢,把人送了出去。

  今天的确难得出了个大太阳,别说医生建议,就算他不讲,在病房里躺了好几天的谢行之也想出去转转。

  他转头想去找小护士要拐杖,谢安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房间走了出来,轻松调转他轮椅的方向。

  走,我推你出去晒太阳。

  谢行之:先找护士要拐杖

  不用拐杖,我就是你的拐杖。谢安珩头也不回,这两天好了伤疤忘了疼,脚步飞快就把他推进了电梯。

  谢行之:

  医院中间有个空旷的大庭院,旁边连接着自行车棚,还有一处小亭子。

  往常也会有许多病人出来散步,天气好了人就更多,大多都是康复科的,在护理和家人的陪伴下做一些简单的运动,还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晒太阳聊天。

  谢安珩推着他慢慢往前走,前面人的谈话声渐渐清晰起来。

  冬日气温还是很低,谢行之抬手拉了一把围巾。

  手背上蓦地一暖。

  被谢安珩牵住了。

  别胡闹。谢行之转头,轻轻皱起眉,这里到处都是人。

  前两次的亲昵让谢安珩在他面前大胆了不少,朝他狡黠一笑:没关系,我帮你挡着,他们看不见。

  说着还越发过分,细长的手指顺着袖口滑进去,在他手腕的皮肉轻轻摩挲,激得他浑身一痒。

  谢安珩。谢行之想把手抽回来。

  嘘。谢安珩猛地低下头,那边有人在看过来了。

  谢行之立即停下动作,下意识挺直脊背假装若无其事,一面侧头压低声音:那你就快把我松开

  他说着朝不远处的人群望过去,所有病人都各自有各自的伙伴,离他们还有不知道多远的距离,哪来的什么往这边看?

  中了他的计了。

  谢安珩:哦,看错了,那人不是在看我们,是在跟他朋友讲话。

  谢行之:

  谢行之:你给我松

  我来扶你走路吧。后者抢先截下他的话头,刚刚医生也建议你多起来走走,去那边,那里人少,免得和人家撞上。

  轮椅又跟一阵风似的被他推着往前,不消片刻就摆脱了人群,停在靠近自行车棚的角落。

  谢安珩站在他面前,朝他伸出双臂。

  散步对如今的谢行之来说倒也的确成了个奢侈品。

  这些天除了躺着就是坐着,最多洗漱时偶尔扶着墙站起来一小会儿。

  他都快要忘了上回走路是什么感觉。